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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特辑】风雪中的那朵格桑花
来源: 作者:金光 编辑:曹人心 浏览次数: 发布时间: 2019-10-09

记全国最美地质队员付小方

付小方

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四川省政协委员。

1958年3月出生。

1987年在成都地质学院本科毕业。

历任攀西地质大队作业组长、四川省地质调查院副总工程师。

现任四川省地质调查院、新能源稀有稀土战略资源调查评价与利用四川省重点实验室特聘专家。

雪地找矿   付小方  2013年甲基卡.JPG

主要成就和荣誉

承担完成了80余项科研和地质矿产调查项目,在国家级刊物发表和出版论文专著近100篇(册)。2012-2019年,带领团队应用科学理论与技术创新,在第四系隐伏区新探获氧化锂(Li2O)资源量114.31万吨,实现了找矿重大突破。组织参与完成《扬子地台西缘有色贵金属成矿条件及远景预测》项目获“四川省科技进步一等奖”。她先后获四川省三八红旗手、全国最美地质队员称号。

地质,是像战争一样,让女人走开的艰苦行业。

但付小方却来了,而且苦苦坚守了40多年。前30年间,她或许是芬芳的茉莉花、或许是铿锵的玫瑰花,但2012年以后的这八年,她只能是格桑花,一朵绽放在青藏高原甲基卡的格桑花,绽放在地质战线上的格桑花,绽放得红红艳艳的格桑花。

1993年-付小方在甲基卡..jpg

从小生活在部队大院的付小方,因为电影《年轻的一代》,选择了地质工作。干地质工作,尤其是野外地质工作的几十年来,她迷过路、翻过车、落过马、掉过河、遭遇过野狼和狗熊、被歹徒抢过……但她咬着牙巴自我解嘲:自己选择的路,再难都要坚持到底。她发自肺腑的是:这辈子与地质相伴,无怨无悔。

关于付小方,国内主流媒体的报道很多,不胜枚举。本文只是撷取她2012—2019年地质找矿生涯的一些片段,展示她作为格桑花,倔强绽放的几个春夏秋冬。

中国有句俗话: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不过,本文要说的是另一种特立独行的“锂”!

时光倒回2012年。这一年的国际矿业形势是:大宗矿产品的价格还是持续低迷,但围绕新能源汽车产业核心原材料的锂资源的争夺战日趋白热化,国际上一些锂矿巨头更是为问鼎霸主扩张收购,剑拔弩张。

中国,会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大战”中有所作为吗?

在市场经济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中国矿业勘探开发的嗅觉,越来越敏感了。也就是在这一年,由中国地质调查局下达的“四川三稀资源综合研究与重点评价”专项列入“我国三稀资源战略调查”下属的工作项目。通过投标,付小方所在的四川省地矿局四川省地质调查院过关斩将,将这一项目收揽入怀。其重要任务之一是,在甲基卡外围稀有成矿远景区开展调查评价,圈定新的找矿靶区,并进行重点验证,争取稀有金属找矿突破,扩大资源储量。

如果说这是一场挑战,那么,付小方和她的团队已经翘首期盼了很久。她们的梦想或许就从川西高原起飞!

2015.9.27-赵院在海拔4600米的甲基卡四川三稀资源综合研究与重点评价和甲基卡海子北锂矿普查项目组检查工作-摄影唐屹。5.JPG

2015.9.27,海拔4600米甲基卡项目部,项目组成员与前来视察的院领导合影(唐屹摄)

甲基卡,位于青藏高原东部,四川省甘孜州康定、雅江、道孚三县交界。2012年以来,付小方和他的团队,一直坚守在川西海拔4600米以上的甲基卡,这无疑是她地质人生最重要的里程碑。

2012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甲基卡从上个世纪的1959年的群众报矿算起,至今已经过了差不多52个春天了。52年后,第三代找矿人要在第四系覆土掩盖区找矿,既要叩问历史,又要描绘新篇,难度可想而知。所以,付小方对这次出征,在人才与技术支撑上是做足了功课。付小方集结了四川省地质调查院等相关单位专家,还特别聘请了走遍川西高原的前辈、在科研和找矿路上打过硬仗的侯立玮教授做团队的技术总顾问。这个涵盖有老、中、青三个梯度的科研找矿团队,好比立体作战的海陆空。表情平静的付小方,心里头其实是另外一番景象:这仗,不打也罢,要打就要打大仗,要打就要打恶战,要打就要打胜仗!

这一仗究竟该怎么打?“要想在甲基卡外围获得突破性进展,优选评价区是前提,但这个优选评价区在哪里呢?”这一年的上半年,付小方他们苦思冥想的就是这个问题。在成都周边的一个农家乐里,大家把能够想到的问题一个一个捋出来,把解决问题的办法一个一个想出来。同事们都说,那阵仗那架势有点像“闭门思过”一样。

甲基卡这个地方,付小方算得上常客了。早在1993年的时候,付小方为了甲基卡构造岩浆控矿的科研课题,就跟随他的老师侯立玮等多次去过。他们建立了甲基卡等穹窿体的结构模式和成因成矿模式,揭示了雅江北部瓦多、长征、容须卡及甲基卡等花岗岩浆底辟穹窿变形变质特征与成矿控矿作用特点,为进一步找矿打下了理论基础。所以付小方对甲基卡的情况比较熟悉的。

付小方认为,甲基卡的地表是已知的,第一代、第二代地质人找到的矿,都集中在南部地区,而北部地区80%都是第四系浮土掩盖,找矿难度大,工作程度低,未取得找矿重大突破。要实现甲基卡找矿的更大突破,必须另辟蹊径,她把找矿靶区定在甲基卡的北部。付小方根据自己了解掌握的甲基卡的知识判断,这是她面临的一个全新的难题和挑战。找矿圈定钻孔孔位最难!在第四系覆盖区取得找矿突破,必须打破传统观念,探索有效的新技术与创新。

2012年10月,付小方带领团队向甲基卡进发……

在内地,10月,属于金秋,但在高原,已经算是初冬了。就地质工作而言,这个季节,在高山高原施工的队伍,就该鸣金收兵,准备打道回府了,因为时间再晚一点,遇到大雪封山就寸步难行了。也许是为了“只争朝夕”,付小方她们,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了逆行。

海拔4600米的甲基卡工作区,气温已经低至零度,刺骨的寒风一阵比一阵紧,灰蒙蒙的天空,偶尔有秃鹫展开宽大的翅膀掠过,高原仿佛更添了一抹厚重阴冷的色调,让人感到十分压抑。为了争取时间,付小方她们兵分三路,地质、物探、化探三种找矿方式,有的放矢,既集中发力,又各个击破。这一次的“短兵相接”,付小方她们还是小有斩获的: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们完成了重点选区工作和综合技术方法实验,发现了两条锂矿化脉。

寻找三稀资源,中国的脚步从来没有如此行色匆匆。综合前期开展的工作,2013年,中国地质调查局从顶层设计的角度,对“四川三稀资源综合研究与重点评价项目”下达任务书,重点是在甲基卡外围的重点评价区开展大比例尺地质、化探、物探、遥感解译工作,优选找矿靶区,面中求点,钻探工程验证,争取找矿突破。拿着沉甸甸的任务书,付小方对团队的同事们说,“看得出,一些新的找矿手段也将用于甲基卡了,特别从面到点的战略部署,这就是典型的突破的节奏。”

2013年5月4日,付小方与团队再次向甲基卡进发。与付小方同行的,袁蔺平、梁斌、冯云端、潘蒙、唐屹、冯洋、庞有炜、彭忠义,作为女同志的付小方,这位巾帼英雄,虽已经快年满花甲了,看着跟着自己多年的第三代找矿人,付小方在心里想的是,“你们只管往前冲,我绝对不拖你们的后腿的。”2014年后又有郝雪峰、杨荣、肖瑞卿、黄韬、范俊波、张晨等年轻技术骨干相继加入他们团队。

“还以为这次来得晚了些,结果到现场一看,其实是来早了。”5月初的甲基卡,到处还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去年来的那些参照物,现在一个也看不见了,如何才能圈定钻探找矿下钻的点位呢?接连几天的大雪,硬是没有停下来的半点迹象。

5月8日,已经耐心等待了几天的付小方,再也按捺不住了。“走”,她一挥手,就带着几个人上山去了。按照预想,付小方他们主要是完成布置物探、化探采样区和地质路线。这是一个看似简单的工作,加上还有一段简易公路,还有一辆汽车。没想到,随着海拔增高,鹅毛大雪像发了疯一样越下越大。雪落到挡风玻璃上,风一吹就结成了厚厚的冰块,雨刮器一眨眼就成了摆设,一点也动弹不起来了。下车一探究竟,雪的厚度已经淹没到了大腿。仰天长叹一声,付小方她们只好无功而返。比起安全回到大本营的付小方她们,另外一个物探组的庞有炜、彭忠义他们,就不是那么幸运了,他们的汽车在返回驻地的途中,滑到了路边的水沟里,所幸人员都安然无恙……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付小方赶紧联系当地的挖掘机师傅,并迅速赶往出事地点,那天夜里的雪,比白天来得更加狂野。救援成功返回驻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这个时候,站在海拔4600多米的甲基卡,向东方眺望,似乎已经能够看见一线曙光了。

五天以后,曙光真的出现了!

2013年5月13日傍晚,在甲基卡绚烂的晚霞中,进行地面追踪的付小方他们正接近当天确定的目标点。“会有什么收获吗?会有什么发现吗”,付小方从早上出门,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已经开展了20多天的地面调查,几乎每天都是“空了吹”,难道她们事先的预判“跑偏”了“题”?如果第一套方案失败,重启第二套方案,又将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啊!

近乡情更怯,其实找矿也是有这种感受的。付小方、梁斌怯怯地一步一步走近遥感解译确定的预定目标,生怕惊动了什么神灵似的。突然眼前一亮:一处长100多米、宽20多米的疑似锂辉石花岗伟晶岩疑是露头赫然在目。这一天,付小方遭遇了雪盲,一直视线模糊,但此刻她却看得很真切:夕阳辉映下的这个露头,像一条巨龙的蜿蜒脊背。五十多岁的付小方和梁教授,顿时手舞足蹈,兴奋得跟个孩子似的。露头周围的积雪很厚,轻易就没过了膝盖。被雪水浸泡过的登山皮鞋,像两块沉重的铅块。但付小方还是一遍一遍地围着露头,一遍又一遍地深情抚摸,仿佛老友故交,久违重逢。付小方通过对讲机,把这一重大发现告诉了甲基卡的同事们,在另一组采集土壤化探样品下山汇合的袁蔺平和唐屹飞一般地赶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敲下细晶毛发状的锂辉石样品……

疑是露头的发现与物探和化探异常的推断一致,说明是时候开展钻探验证了。

2013年6月28日,雨后初晴,甲基卡的天空显得更加寥廓。这个黄道吉日,是付小方她们自己选的,这一天,也将注定成为付小方她们一生中难忘的日子。一大早,付小方就带着队员们上山了。因为,这一天的7:00正,付小方他们布置的先导孔ZK101钻就要开钻了。

“开钻”,掐着指头倒计时的付小方,仿佛在指挥一场载着梦想与希冀的运载火箭发射升空。

迎着升腾的曙光,ZK101钻机昂首挺胸轰鸣。一直寂寥无语的甲基卡,仿佛开口说话了,仿佛放声高歌了。甲基卡是远离文明的,但钻机一响,仿佛远隔千万里的人类文明,就齐刷刷的围了过来。

付小方她们都目不转睛地围着钻机。钻机,这种找矿中最常见的工具,她们好像第一次见到似的。那种心情的急切,就像即将为人父的小伙子,站在产房外等待第一声婴儿啼哭。当钻机施工到7米深的围岩时,唐屹突然大叫了起来:“见矿了!”“见矿了!”“见矿了!”大家也跟着大叫了起来,欢呼了起来!队员们将第一管锂辉石矿芯,恭敬地递交到付小方的手上,付小方像突然受惊的野马,向山顶狂奔,她要站到高处、更高处,寻找到飘忽游离的手机信号,向远在成都的地调院领导,向远在北京的中国地调局的领导,报告好消息!

ZK101钻孔,不仅见矿了,而且见矿厚度达37米,大大坚定付小方他们的信心,说明他们的研判是准确的,既定的后续施工方案,完全可以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实施了。那一阵子,在甲基卡这块神奇的土地上,钻机真的像是雨后的春笋。每天白天,付小方就忙着东一趟西一趟的测量、定孔位、岩心编录、采样。付小方经常出现在钻机旁,让钻进的工人大惑不解:“我干了这么十几年的钻机,还没有看到哪个女的成天围着钻机转的”,当这位钻机兄弟知道付小方还是一位教授级高工的时候,禁不住竖起大拇指说:“看不出来啊,了不起啊!”照理说,白天跑得都快散架了,晚上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但每天晚上,付小方都要加班加点对收集到的各类资料汇总分析,以便更进一步地提高钻进的速度和探矿效果。

2013年7月5日,ZK105孔见矿厚度已达90米,付小方却病倒了,同事们都劝说付小方在帐篷里静养,千万不能再上山了。但付小方却非常执拗,“我还是上ZK105孔去看看,就是爬,我也要去,如果实在爬不动了再说。”去往钻机机场的路,平常就很不好走,现在病中的付小方,感觉脚步真的不听使唤了,接近机场的1000多米山路,实际上完全是靠同行的老杨把她一步一步拉拽上去的。ZK105孔已见矿厚达90米,多么诱人的岩芯啊,岩芯上金属晶体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付小方却连睁开眼皮多看两眼的力气都没有,昏倒在了机声隆隆的钻机旁……

在高原上生病,这是极度危险的。不远处,还埋着好几位第一代找矿人,他们就是因为在高原上患病,没有及时救治,最终撒手人寰的。

在高原上,生病是很危险的事!撤走吗?两台钻机开着,打出的岩芯编录不得有半点差错,她选择了坚持!团队里所有的人都有一种精神,那就是要像雅拉雪山一样坚强挺拔。这两个多月的鏖战是值得的。一期验证工程孔,做到了孔孔见矿,初步计算,新增了氧化锂资源量在10万吨以上。

初战告捷,付小方和她的团队回到成都。通过实地勘探、遥感解译以及众多验证孔验证和物探异常多元化信息综合分析,认为在第四系覆盖层下X03号锂辉石矿体(脉)往南可能有很大的延伸,须一鼓作气地继续往南打验证孔。请示中国地调局领导和矿产资源研究所计划项目负责人王瑞江、王登红,也得到了肯定答复!付小方她们以最快速度编写出来的第二期钻探验证施工设计,也顺利通过了陈毓川院士,王瑞江、王登红等专家评审。

这年的8月30日,付小方她们的团队,一年内第二次进发甲基卡。这一趟,她们遇到的难题是最多的,但她们的收获也是最丰厚的。

开钻前,与村民的谈判异常艰难。项目组软磨硬缠,讨价还价,村民才答应给钻探施工19天的时间,19天完成十多个钻孔的施工,每个钻孔的深度都在100米以上,谈何容易啊!8月的甲基卡,早就是大雪漫天,滴水成冰。除了冰雪,付小方他们还遭遇了大暴雨和更为恐怖的地滚雷,在刺眼的闪电中,球形的地滚雷呼啸着从脚边滚过……付小方他们只得扔掉对讲机、罗盘、地质锤,匍匐在低处或者岩石背后,听天由命了。

值得欣慰的是,第二期的钻探施工,硬是在19天之内全部终孔了。与第一期一样,也是孔孔见矿,其中首孔见矿厚度达到110米,这一高产孔,着实让大家兴高采烈,终孔那天,付小方他们还特别下到雅江县,在一个桥头小店,买了两只肥大的盐焗鸡犒劳大伙。由于雪灾,当地已经停电好几天了。在摇曳的烛光里,推杯问盏,庆祝找矿的一场小胜利,付小方还是第一次。情到深处,她们唱起了《勘探队员之歌》: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

也许是首钻这个头开得好,一个一个的惊喜接踵而至。在ZK701孔的岩芯里,居然有一根长达3米多的锂辉石矿,像一根高高的旗杆,大家纷纷举着、扛着、矗立着,照相留念。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付小方她们圆满完成了这年的野外任务下撤,因为河流暴涨,淹没了来时的路,只得绕道重新探路,没想到,这一“绕”,却“绕”出了一个“金娃娃”。眼尖的付小方发现河里的几块大石头,极可能是准矿化露头。于是,她立马要求大家兵分几路,对残积锂辉石“乘胜追击”。综合大家追索的线索,付小方决定在此区域新增了15条勘查线和一个验证孔。新增工作量,就必须追加资金,可这年的野外工作资金已经告罄,怎么办?回到成都,地调院领导给地科院计划项目负责人王瑞江和地调局领导请示后,特事特办,给予了最特殊的支持。

后来的工作验证,付小方的这次意外的发现,使隐伏的新3号锂辉石矿脉控制长度向南面延长了200米。

通过一、二期的勘探工作,尤其是新3(X03)矿脉的发现,甲基卡的锂辉石矿产资源储量大大增加。2014年8月24日,付小方团队通过国内主要媒体向世人宣布了新发现X03号矿脉,估算氧化锂资源储量64.31万吨,达超大型规模。

“四川三稀矿产资源综合研究与重点评价”项目取得的重大找矿突破,必将在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四川省地矿局原总工骆耀南在审查《甲基卡外围验证区阶段性评价成果》时说:“甲基卡找矿,是几代人的经历和梦想。实践证明,付小方他们团队找矿取得的重大突破,是结合实际转变了观念,把研究与找矿相结合,使科研成果迅速转化为生产力,他们总结的综合地质找矿技术方法为第四系掩盖区寻找伟晶岩型稀有金属矿提供了技术示范。”

对于付小方,骆耀南是看着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从最早的攀枝花找矿大会战,到高原研究所、到地质科研所、到地调院,付小方的每一步走来对地质事业都充满了极大的热情。

付小方虽然是女同胞,但她比很多男子汉还坚强。在一些极难险重的项目上,一些男人也忍不住哭哭啼啼的,付小方不但不哭,还会站出来,以一位大姐的身份,作安慰劝说的思想工作。也因为经常被派出差,付小方的儿子戈戈在大院里碰见骆总,便经常扭住他要妈妈。

“爷爷,我妈妈好久回来啊?”戈戈每次都这么问。

“乖乖,快了,很快就回来了!”骆耀南每次都这么回答。但骆耀南心里清楚,这个“快了”,有些时候就是短短的十天半月,但有些时候,可能就是长长的半年呢。

2016年5月3日,经中国地调局陈毓川院士等专家组审定,认定付小方团队承担的项目成果报告为优秀级,新增氧化锂资源量共计88.55万吨,为国家新兴能源提供了资源保障。作为亚洲最大的超大型的X03锂辉石矿(脉)床,是一次载入史册的找矿突破!尤其是还富含核聚变的同位素锂六,伴生的铍、铌钽、铷等稀有金属均达大型规模,占据了世界锂资源的制高点。

X03锂辉石矿脉的重大发现,实现了公益先行,基金跟进。2015-2017年付小方他们团队中标承担了四川省国土资源厅下达的“四川康定县海子北锂矿普查”地勘基金项目,对甲基卡X03锂辉石等矿脉加密控边取得了很大进展,使X03矿脉延长和延深又有了很大的增加。同期2016-2018年他们团队还中标承担了中国地质调查局资源所找矿项目,在甲基卡外围又新探获氧化锂(Li2O)标准资源量25.76万吨。新增氧化锂资源量共计114.31万吨。共伴生氧化铍(BeO)、氧化铷(Rb2O)资源量达超大型,氧化钽(Ta2O5)、氧化铌(Nb2O5)资源量达大型。付小方团队的发现,为国家新兴能源提供了资源保障。使甲基卡成为国家级新兴能源资源基地。经济价值巨大,将会带动万亿元的锂电上下游产业链。

付小方是全能型的地质科技工作者。8年“抗战”,不仅找矿成果巨大,科研与技术创新成果也是硕果累累,在国家核心期刊上,她主笔发表了论文10余篇,出版了《四川甲基卡花岗伟晶岩型稀有金属矿床成矿模式与三维勘查找矿模型》、《新兴关键矿产—四川稀有稀土稀散资源及开发利用》专著。她曾在国际论坛上做过主题发言。成果获得省级科技进步一等奖1个,部级科技进步二等奖3个,三等奖2个。付小方的先进事迹在《新闻联播》中播出。

付小方的qq空间里,放着一张这样的照片:在一块巨大的岩石的狭小的缝隙里,生长着的一朵格桑花,也和远处大草原上的野花一样不屈不挠地绚烂地开放着。照片的旁注,是付小方自己“熬”给自己的一碗心灵鸡汤——经历再难,只要坚持,总会绝处逢生。

8年“抗战”,从勘探层面看,付小方她们陆续发现X03、X04、X05、X06、X07等等矿脉;而从理论建树看,8年“抗战”,付小方她们提出了液态不混溶的脉动式多期充填-交代成因以及开放裂隙系统“四位一体”控矿的甲基卡式矿床成矿模式,建立了甲基卡式稀有金属综合三维勘查模型和综合找矿模型,摸清四川省新兴关键“三稀”资源特点以及资源家底……

甲基卡,已经成为全球硬岩型氧化锂储量最大的锂矿山之一。

付小方她们究竟有多大的成就和贡献呢?根据权威的统计数据显示,2017年全世界对氧化锂的总需求量是8.6吨。也就是说,仅付小方她们勘探发现的一条X03矿脉,就足够全世界用十年。

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时,作为成都市人大代表、四川省政协委员的付小方反复强调:“中国锂资源亟待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做好战略定位与布局,统筹发展,统筹管理,科学开发;推进行业整合,跨区域联合发展锂产业链;坚持环保优先,建设绿色矿山;加强高科技研发;针对锂矿资源产地均为藏族贫穷地区的特点,需认真作好发展民族经济政策的研究”,付小方的诸多建议,已经引起了国家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1993年-付小方在甲基卡1、.jpg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祖国找好矿、找大矿、找富矿,始终是付小方的诗和远方……